奥本海默有啥可吹的,一个超级杀人犯而已

2024年2月18日08:56:16奥本海默有啥可吹的,一个超级杀人犯而已已关闭评论

奥本海默有啥可吹的,一个超级杀人犯而已

 漫天雪798 漫天霾 2023-09-02 00:04 

最近诺兰的电影《奥本海默》正在热映,评分很高,一大波拥趸都在夸怎么好。

奥本海默大家都知道,“曼哈顿计划”的重要人物、技术总管,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最终,原子弹在日本广岛和长崎被投入使用,导致数十万日本人死亡,并且结束了“二战”。

我没有看这部电影。也不想去看。原因在于,这样的电影必定是美国式的“红色电影”——主旋律电影,就像当年的《阿甘正传》一样,能把惨烈的越南战争描绘出英勇和美好出来。相比于那些反思战争、呼唤和平的电影,把战争说得诗情画意,本质上是反人类的。

所以我宁愿去看几页经济学书籍或者马云的演讲,也不愿意去看奥本海默这样的电影。因为经济学家和马云这样的企业家,才是缔造和平的力量。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茶叶蛋,而不是原子弹。

许多人把奥本海默视为科学家的典范,对他那知识分子的所谓“单纯幼稚”和“政治弱智”,以及在麦卡锡主义横行中遭受的待遇颇有同情,甚至从他对制造原子弹的反思和懊悔中读出了崇高感。可是他们忘记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奥本海默是美国政府的“御用科学家”,是他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领导并制造出了能够无差别地毁灭人类的原子弹。

我们应当有一个基本的价值判断,那就是和平是对的,是好的。也有基本的伦理判断,那就是伤害无辜者的生命和财产,是错的。至于读者马上从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消灭日本人、结束二战是对的,我们会在后文论述。

一个最常见的为奥本海默辩护的理由是:奥本海默只是奉命行事,他只是作为一个科学家,运用物理学原理来制造原子弹,他并没有做出价值判断。

不,他必定做出了价值判断。

当他决定按照罗斯福和美国军方的指令,来制造原子弹的时候,他就是在认为制造原子弹这种武器是好的。如果他只是奉命行事,那也不是没有做出价值判断,而是服从了罗斯福和美国军方的价值判断。而服从他人的价值判断——哪怕是“无脑”的——本身就是一个价值判断。即他认为认同他人的价值判断是好的。

每个人的行动,必定是先做出价值判断,即认为A比B好,由此选择实现A而舍弃B,然后才根据这个目标去选择合适的手段去实现。人的行动,本身就蕴含了价值判断在里面,因为行动本身就展示了他的真实偏好。

我们可以举若干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

一个医生,当他知道某种药物能够治疗某种疾病的时候,这是一种价值无涉的科学判断,因为药品与疾病治疗之间是有确凿的因果关系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治疗某位病人?他治疗这个行动,已经展示了他的价值判断,即认为人活着要比死了好,他履行医生的使命比不履行好。

一个化学家,说硫酸有高度的腐蚀性,若是粘在皮肤上会造成严重伤害。这是一个价值中立的科学判断。但是当一个渣男对他说,女友离开了他,他要用硫酸去泼她。这时候化学家为他制造硫酸,是一种价值判断;不给他制造硫酸,也是一种价值判断。

一个建筑师,知道怎样建设一个工程能使建筑屹立不倒。这是价值无涉的自然科学。但是当一个纳粹指挥官告诉他,你去设计和建造一座毒气室,用来杀害犹太人的时候,他可以说自己没有价值判断,只是按照物理学原理在盖一幢建筑吗?

不可以。

如果他按照指令行事去建设毒气室,他可能良知未泯,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还是做了,那就是一个价值判断,即他认为建毒气室是好的——行动展示偏好。

他只是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动地接受指令,有没有做出价值判断?同样做出了。那就是他默认纳粹军官做出的决定,服从了他的价值判断。这个服从本身,就是一个价值判断。即他认为服从比不服从要好。

一个有良知和同情心的建筑师,会千方百计延缓毒气室的建设进度,尽量使目标的实现更加低效,最好让它建不起来,有没有做出价值判断?当然更是做出了,他认为不建这个毒气室更好。

他甚至会以死抗争,不服从纳粹的命令。这时候他做出价值判断了吗?当然做出了:他宁可去死,而不愿意成为杀人犯的帮凶,所以他认为死了的意义超过活着,否则他就不去死。

是的,人的生与死,本身就是一个价值判断。我们活着,是因为我们认为活着好过死去。当一个人将某种价值排在生命之上时,那么他就会慷慨赴死,正所谓“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当一个人觉得活着还不如死去,即生不如死,他就会选择自杀。人是会自杀的动物。

再举一例。

一个经济学家,当美联储雇佣他作为顾问,联储官员说,我们要稳定价格指数,要他给出政策建议。他可以不做价值判断吗?

不可能。

假如他是一个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他会说那就加息、征税、价格管制。他是纯粹作为一个技术官僚,没有做出价值判断吗?不是。他给出这个建议,是因为认同了美联储的目标,因此他必定做出了价值判断。

假如他是一个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他会说,价格指数非常荒谬,价格永远处于变动之中,人为干预价格会造成经济结构扭曲,最终会伤害经济。而且,价格指数高了,是因为你们货币超发太严重了,你不滥发货币,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所以现在这样搞,就是在掩盖货币超发的真相,误导公众。所以他不主张美联储“有所作为”,更主张的是解散美联储。

这时候他做出价值判断了吗?当然做出了。即他认为这样做是不好的。

那么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经济学家如果不做出价值判断,他甚至提不出任何建议。换句话说,做出价值判断,是给出建议的一个前提条件。

人的行动本身就展示了自己的偏好,必定是用一个较为满意的状态代替不那么令人满意的状态,这必然包含着价值判断。

一个人即便什么决定都不做出,随波逐流,照样是一种价值判断。因为他不做决定本身就是一个决定,即他认为不主动做出决定,好过主动做决定;他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即他认为放任事态的发生好过干预这个事态。所以,所谓“被动”地接受大部分人的价值偏好,其实是“主动”选择的结果——他选择遵从大多数人的价值判断。

以上,我们论证的是,奥本海默制造原子弹这件事,不可以用科学家价值中立来解释,他必定是做出了价值判断。

这里马上就会有人反驳:难道把日本人消灭了,然后结束二战不对吗?

这里又涉及一个伦理判断,即你认为灭掉日本人是对的。

我们这篇文章不谈杀掉几十万日本平民与结束二战之间的因果关系问题,也不谈修正主义的历史学,即二战交战各方的是非问题。仅仅这样问:

消灭几十万日本平民和妇孺,是对的吗?

你要结束二战,有几个很直接的办法。你可以去杀日本帝国主义军部那些指挥官,那些邪恶的日本军国主义者,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你说这些都杀不完,不好办。那还有最直接的办法,去轰掉日本皇宫,干掉裕仁天皇,绝对对结束战争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当时的日本就是一个皇权与神权结合的军国主义政体,把日本天皇干掉,那些敢死队和极端主义分子很快就作鸟兽散。中国兵法讲擒贼先擒王,杜鲁门难道不懂吗?

总之对侵略和杀害中国人民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有一个灭一个,绝对没问题。

为什么不去干,却把原子弹扔到了平民堆里,而且在战后还保留了天皇体制,让麦克·阿瑟做了一回太上皇?这到底意欲何为,读者应当有自己的独立判断。

那你又按照主流的历史叙事说,其实那个时候大部分日本人就是在支持战争,他们都不无辜。

我们姑且认为这是对的,但是支持战争的,哪怕是他们的未成年子女,都应当被原子弹无差别地歼灭吗?

但是更重要的问题其实已经包含在这个反驳之中。那就是现代战争,的确是所有人要付出代价的“全面战争”。

战争是政府间的战争,本来就不应当将平民裹挟其中。相比于古代欧洲国家,战争是国王和贵族的事情,跟平民没关系,要考虑战争的成本,所以是有限战争;现代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想象。这一点,可以从俄乌冲突看得很清楚。

这是如何发生的?

是因为国家主义的意识形态和民主制度的实行,让所有人以为自己当家作主,对国家负有义务,必须舍家弃子去保卫它。人们全方位地崇拜它、信任它、赋权于它,让现代国家掌握了远远超过古代君主的征税权、印钞权和经济干预权,可以无限制地进行征掠。理论上,不到把所有人的财富洗劫一空,战争就无法停止。现代国家又实行了强制兵役制,而不是古代欧洲国家的募兵制,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兵源的扩大化和廉价化,所有人理论上都是可以被随时征召的杀人机器。

于是,现代国家之间的战争,都是全面战争、全民战争。只有程度的不同而已。

正因为是全面战争、全民战争,因此对于交战国国内,一场持续和大规模的强制奴役和财富征敛随之发生,它以全民的生命和财产为代价。一个令人悲哀的事实是,即便是一个彻底的反战主义者,也必须少数服从多数地,要么被征召入伍,要么却必须纳税去支持战争。你可能不用上战场,甚至可能不用流离失所,但是战争照样以你的财富毁灭为代价。因为用货币增发的方式筹措战争资源,可以将你的储蓄稀释得一文不值,将你的财富洗劫一空。

也正因为是全民战争,全面战争,现代战争已经不讲什么兵法,被民族情绪裹挟而不讲媾和,不讲争夺税区和人口以有利长远,而是必须以彻底消灭对方的反抗能力为目标。所以就要炸毁桥梁、机场、道路、工厂,使一国经济彻底瘫痪;就要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进行无差别地打击,因为所有人都是潜在的敌人。

以上所说,并不是在刑法理论上要追究奥本海默的责任。我们在追究罪行的时候,当然不是无限追溯的,而是只追溯具体实施伤害的人。奥本海默可以不用承担杀人的罪刑——命令不是他下的,原子弹不是他扔的——但是他不能逃脱伦理上的责难。

他也不能用自己说的“科学家不能因为害怕人类可能利用他的发现去做坏事而拒绝推动科学前进”为自己开脱。一个科学家在搞发明创造的时候,可能并不知道他的成果会被犯罪分子所利用,就像发明炸药的人最初并不是为了制造枪炮。但是奥本海默却不是这样,他是在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的情况下去做的。所以那不过是自我安慰和欺骗、合理化自己行为的话术。

如果我们连这都不能承认,逻辑一致地,那么所谓“平庸的恶”的阿道夫·艾希曼,要不要被控诉?他“不过是”在接受希特勒的命令,也没有亲手杀人。如果我们认为奥本海默是无辜的,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地指责那些放出了“经济原子弹”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他们可只是说说话啊。

当我们回顾和理解历史的时候,应当站在平民的视角,看看他们的生活境遇,而不是站在帝王将相的视角和虚无缥缈的集体立场上去看待问题。我们不应当对那些给人类造成惨痛灾难的人给予所谓的“理解”和“温情敬意”。如果日本鬼子滥杀无辜是错的,那么杜鲁门滥杀无辜也就是错的,哪怕他打着正义的旗号,也是错。

连奥本海默自己都说:“我现在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我们何必为他曲意回护?

期盼世界和平,期盼原子弹这种邪恶的东西永远不要再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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